第12章 伶牙俐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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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伶牙俐齒
“太後娘娘駕到！”
寧馨兒眸底明顯亮起喜色。
雖然她家世不及雲梨，如今品階又被她壓下一頭，但她身後有太後護著，這才是雲梨根本比不起的底牌！
她率先屈膝行禮，“兒臣參見母後，母後萬福金安。”
其餘姑娘也立刻隨她行禮。
雲梨欠身道，“皇嫂懿安。”
先皇是容晝的親生哥哥，隨輩分，她的確該喊太後一聲皇嫂。而身為太後義女的寧馨兒，甚至該喊她一聲嬸嬸。
“平身。”
“謝太後。”
太後衛氏端莊持重而來，遠遠地便聽見禦花園爭執，“方才何事喧嘩？”
寧悅薇捂著紅腫的臉不敢出聲。
寧馨兒忙欠身，“不敢欺瞞母後，是舍妹不懂事沖撞了王妃，王妃一時不悅罰了她是應當的，兒臣也知錯……”
她垂落著眼眸作委屈狀。
衛純熙看到寧悅薇臉上的紅腫，隨後皺眉，“你知錯？與你何幹？”
寧馨兒眼眸含淚地咬了咬唇。
“王妃責備兒臣禦下不嚴……”
“都是兒臣不好，沒管教好舍妹惹惱了王妃，只是長寧實在沒有想通，只是姐妹們之間的說笑，怎就讓王妃氣成這樣。”
她嗓音裏夾著哭腔，眼見著淚珠就要落下，她忙擡手用帕子輕輕擦拭。
“兒臣知錯，以後定會好好自省，謹言慎行，再不會惹王妃不高興了嗚嗚……”
衛純熙向來疼惜這位義女。
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，一時心疼起來，怒道，“王妃。”
“臣妾在。”雲梨乖軟欠身。
衛純熙威嚴端莊地掃了她一眼，“如此小事，王妃未免小肚雞腸了些。”
寧馨兒已經提前在心底暗喜。
上次在攝政王府時，雲梨有王爺為她撐腰，方才又以品階壓了她一頭，可如今有太後護著自己……
她倒要看看雲梨還能怎麽辯！
“皇嫂教訓的是。”
雲梨不卑不亢地應答，“但臣妾冒昧，想問皇嫂一個問題。”
衛純熙向來不怎麽喜歡這丫頭。
雲家擁兵自重，隨時都有謀反的風險，她早就想將雲家端掉永絕後患，自是不會喜歡雲氏的任何一人！
“問。”
雲梨微擡俏顏，嗓音清亮，“若今日並非臣妾被妄議，而是長寧郡主私下詆毀太後人老珠黃肥頭大耳豬狗不如，您怒極要罰，難道也算小肚雞腸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衛純熙怒極。
寧馨兒也驀然驚愕地擡眸看她，慌忙朝太後搖頭，她哪裏敢這樣說……
衛純熙眉眼間明顯已有怒容。
她真恨不得罰了雲梨，轉念細想，若此時真動怒，豈非恰好掉進了圈套？
衛純熙咬牙切齒，“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！”
“太後過譽。”雲梨巧笑嫣然。
衛純熙：“……”
她哪裏有半點誇她的意思！
這個話題顯然不能繼續，寧馨兒也知今日要借太後教訓雲梨是不能了……
所幸太後身側的太監有眼力見，“太後娘娘，不如先給姑娘們賜座？畢竟逐鹿四藝才是今日的重頭好戲呢。”
逐鹿四藝是春日宴的常規項目。
即琴棋書畫的競技。
來赴宴的姑娘們都會擇一擅長的項目展示，爭奪在貴人面前露臉的機會，順便積累名聲以便於日後婚配。
衛純熙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。
她揚手落座，“賜座。”
“謝太後。”
在權勢間心驚膽戰搖擺的鶯鶯燕燕們，終於暫時將心放下，落了座。
寧悅薇用冰袋敷著紅腫的臉。
寧馨兒與雲梨品階最高，分別落座在衛純熙的左右，前者端莊優雅地品著茶，後者剛坐下就開始炫糕點——
青梅羹、葡萄奶凍糕、桂花糕、糖蒸酥酪、碧粳粥、金絲燕窩……
有好吃的不炫王八蛋！
但雲梨正歡暢地寵幸著小糕點們，卻總有些煩人的家夥點她名。
“王妃。”
“嗯呢。”
“王爺婚後待你可好？”
“好呢。”
“可有不適應的地方？”
“沒呢。”
衛純熙：“……”
她面露怒色，“王妃！哀家正在問你話，連頭也不擡成何體統？”
於是雲梨捏著一塊桂花糕擡頭。
她眨巴著眼睛，每眨一下就輕輕地咬一小口，時而粉舌輕舔著唇角，炫掉沾在嘴邊的那些小碎末末。
“母後息怒。”寧馨兒忙勸道，“畢竟王妃娘娘不通琴棋書畫，想來是覺得逐鹿四藝過於枯燥，吃些糕點也無妨。”
聞言，雲梨的鳳眸微瞇了下。
她本想認真吃東西，但這腸炎寧郡主若是主動跳出來找茬她可就來勁了。
於是雲梨將整塊桂花糕塞進嘴裏，囫圇吞棗地咽下後道，“郡主猜得極對。”
確實挺無聊的……
畢竟這裏沒人是她的對手。
“簡直不識大體！”衛純熙責備道，“雲攬月，你現在已不只是將軍府嫡女，還是攝政王府的正妃，在逐鹿四藝中應當做出表率才是，怎麽能夠渾水摸魚！”
雲梨極為讚同地點著頭。
她眼神縹緲，偷偷瞄了眼那青梅羹，這是最能解膩的好東西了……
趕緊嗶嗶完了她要炫梅梅！
寧馨兒溫柔地笑道，“母後別太苛責王妃了，琴棋書畫實在有些為難她，不如讓兒臣先為您奏琴一曲？”
她的琴技可謂是京中第一，每年春日宴時都能奪魁，名動京城……
雖然治不了雲梨的伶牙俐齒，可在這方面，卻該是雲梨對她甘拜下風了！
“還是馨兒懂事。”衛純熙口吻放輕。
寧馨兒這便要起身去奏琴，敷夠了冰袋的寧悅薇又動了小心思。
雖說剛剛跟雲梨認了慫……
可如今郡主姐姐有太後撐腰，她還有什麽好怕那草包的！
於是寧悅薇又忍不住作妖道——
“太後娘娘，臣女有一主意，興許能讓今年的逐鹿四藝更精彩些。”
“說。”
“既然郡主姐姐被譽為天下第一才女，王妃娘娘如是京中頂尊貴的女子，不如就讓她們二人擇一項目比試？”
聽罷，寧馨兒輕笑了一聲。
她嗓音很柔，“妹妹這不是為難人嗎？我倒沒關系，四藝中隨娘娘挑便是，可王妃娘娘琴棋書畫一樣不通……”
寧悅薇就知道姐姐永遠這麽善良！
她轉向雲梨，“妹妹覺得，此事還是應當問王妃娘娘，娘娘可願應戰？”
雲梨輕撩眼皮看向寧悅薇。
她攥緊手邊的茶杯……前世她臨死前，便是寧悅薇招來鷹叼食她的肉，害她死無全屍！果然向來囂張刁蠻，剛被扇了一巴掌，這麽快就忘了痛！
其餘姑娘們議論紛紛。
雲梨不通四藝的事在京中是出了名的，沒人覺得她敢應戰。
卻聽她嗓音清脆地應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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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馨兒眸底明顯亮起喜色。
雖然她家世不及雲梨，如今品階又被她壓下一頭，但她身後有太後護著，這才是雲梨根本比不起的底牌！
她率先屈膝行禮，“兒臣參見母後，母後萬福金安。”
其餘姑娘也立刻隨她行禮。
雲梨欠身道，“皇嫂懿安。”
先皇是容晝的親生哥哥，隨輩分，她的確該喊太後一聲皇嫂。而身為太後義女的寧馨兒，甚至該喊她一聲嬸嬸。
“平身。”
“謝太後。”
太後衛氏端莊持重而來，遠遠地便聽見禦花園爭執，“方才何事喧嘩？”
寧悅薇捂著紅腫的臉不敢出聲。
寧馨兒忙欠身，“不敢欺瞞母後，是舍妹不懂事沖撞了王妃，王妃一時不悅罰了她是應當的，兒臣也知錯……”
她垂落著眼眸作委屈狀。
衛純熙看到寧悅薇臉上的紅腫，隨後皺眉，“你知錯？與你何幹？”
寧馨兒眼眸含淚地咬了咬唇。
“王妃責備兒臣禦下不嚴……”
“都是兒臣不好，沒管教好舍妹惹惱了王妃，只是長寧實在沒有想通，只是姐妹們之間的說笑，怎就讓王妃氣成這樣。”
她嗓音裏夾著哭腔，眼見著淚珠就要落下，她忙擡手用帕子輕輕擦拭。
“兒臣知錯，以後定會好好自省，謹言慎行，再不會惹王妃不高興了嗚嗚……”
衛純熙向來疼惜這位義女。
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，一時心疼起來，怒道，“王妃。”
“臣妾在。”雲梨乖軟欠身。
衛純熙威嚴端莊地掃了她一眼，“如此小事，王妃未免小肚雞腸了些。”
寧馨兒已經提前在心底暗喜。
上次在攝政王府時，雲梨有王爺為她撐腰，方才又以品階壓了她一頭，可如今有太後護著自己……
她倒要看看雲梨還能怎麽辯！
“皇嫂教訓的是。”
雲梨不卑不亢地應答，“但臣妾冒昧，想問皇嫂一個問題。”
衛純熙向來不怎麽喜歡這丫頭。
雲家擁兵自重，隨時都有謀反的風險，她早就想將雲家端掉永絕後患，自是不會喜歡雲氏的任何一人！
“問。”
雲梨微擡俏顏，嗓音清亮，“若今日並非臣妾被妄議，而是長寧郡主私下詆毀太後人老珠黃肥頭大耳豬狗不如，您怒極要罰，難道也算小肚雞腸嗎？”
“你……”衛純熙怒極。
寧馨兒也驀然驚愕地擡眸看她，慌忙朝太後搖頭，她哪裏敢這樣說……
衛純熙眉眼間明顯已有怒容。
她真恨不得罰了雲梨，轉念細想，若此時真動怒，豈非恰好掉進了圈套？
衛純熙咬牙切齒，“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！”
“太後過譽。”雲梨巧笑嫣然。
衛純熙：“……”
她哪裏有半點誇她的意思！
這個話題顯然不能繼續，寧馨兒也知今日要借太後教訓雲梨是不能了……
所幸太後身側的太監有眼力見，“太後娘娘，不如先給姑娘們賜座？畢竟逐鹿四藝才是今日的重頭好戲呢。”
逐鹿四藝是春日宴的常規項目。
即琴棋書畫的競技。
來赴宴的姑娘們都會擇一擅長的項目展示，爭奪在貴人面前露臉的機會，順便積累名聲以便於日後婚配。
衛純熙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。
她揚手落座，“賜座。”
“謝太後。”
在權勢間心驚膽戰搖擺的鶯鶯燕燕們，終於暫時將心放下，落了座。
寧悅薇用冰袋敷著紅腫的臉。
寧馨兒與雲梨品階最高，分別落座在衛純熙的左右，前者端莊優雅地品著茶，後者剛坐下就開始炫糕點——
青梅羹、葡萄奶凍糕、桂花糕、糖蒸酥酪、碧粳粥、金絲燕窩……
有好吃的不炫王八蛋！
但雲梨正歡暢地寵幸著小糕點們，卻總有些煩人的家夥點她名。
“王妃。”
“嗯呢。”
“王爺婚後待你可好？”
“好呢。”
“可有不適應的地方？”
“沒呢。”
衛純熙：“……”
她面露怒色，“王妃！哀家正在問你話，連頭也不擡成何體統？”
於是雲梨捏著一塊桂花糕擡頭。
她眨巴著眼睛，每眨一下就輕輕地咬一小口，時而粉舌輕舔著唇角，炫掉沾在嘴邊的那些小碎末末。
“母後息怒。”寧馨兒忙勸道，“畢竟王妃娘娘不通琴棋書畫，想來是覺得逐鹿四藝過於枯燥，吃些糕點也無妨。”
聞言，雲梨的鳳眸微瞇了下。
她本想認真吃東西，但這腸炎寧郡主若是主動跳出來找茬她可就來勁了。
於是雲梨將整塊桂花糕塞進嘴裏，囫圇吞棗地咽下後道，“郡主猜得極對。”
確實挺無聊的……
畢竟這裏沒人是她的對手。
“簡直不識大體！”衛純熙責備道，“雲攬月，你現在已不只是將軍府嫡女，還是攝政王府的正妃，在逐鹿四藝中應當做出表率才是，怎麽能夠渾水摸魚！”
雲梨極為讚同地點著頭。
她眼神縹緲，偷偷瞄了眼那青梅羹，這是最能解膩的好東西了……
趕緊嗶嗶完了她要炫梅梅！
寧馨兒溫柔地笑道，“母後別太苛責王妃了，琴棋書畫實在有些為難她，不如讓兒臣先為您奏琴一曲？”
她的琴技可謂是京中第一，每年春日宴時都能奪魁，名動京城……
雖然治不了雲梨的伶牙俐齒，可在這方面，卻該是雲梨對她甘拜下風了！
“還是馨兒懂事。”衛純熙口吻放輕。
寧馨兒這便要起身去奏琴，敷夠了冰袋的寧悅薇又動了小心思。
雖說剛剛跟雲梨認了慫……
可如今郡主姐姐有太後撐腰，她還有什麽好怕那草包的！
於是寧悅薇又忍不住作妖道——
“太後娘娘，臣女有一主意，興許能讓今年的逐鹿四藝更精彩些。”
“說。”
“既然郡主姐姐被譽為天下第一才女，王妃娘娘如是京中頂尊貴的女子，不如就讓她們二人擇一項目比試？”
聽罷，寧馨兒輕笑了一聲。
她嗓音很柔，“妹妹這不是為難人嗎？我倒沒關系，四藝中隨娘娘挑便是，可王妃娘娘琴棋書畫一樣不通……”
寧悅薇就知道姐姐永遠這麽善良！
她轉向雲梨，“妹妹覺得，此事還是應當問王妃娘娘，娘娘可願應戰？”
雲梨輕撩眼皮看向寧悅薇。
她攥緊手邊的茶杯……前世她臨死前，便是寧悅薇招來鷹叼食她的肉，害她死無全屍！果然向來囂張刁蠻，剛被扇了一巴掌，這麽快就忘了痛！
其餘姑娘們議論紛紛。
雲梨不通四藝的事在京中是出了名的，沒人覺得她敢應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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